不容明月沈天去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举火向雪原,长庚星不肯灭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不要空欢喜,要一生欢喜
写是寂寞,作是浪漫
见人敬慢,辄有喜愠

见山是山 29 (瓶邪)

见山是山
29
闷油瓶按住了我,“已经死了。”
我有些僵硬地扭头看他,玻璃上被我的汗渍印出一道印子。
“我想你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二叔又一次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这些事情......你们都是一早就知道的吗?”
我的声音中有些轻微的颤抖,尽管我竭力的去压抑那份恐惧,我的胃仍然一阵痉挛,生理性的不适席卷了我。
除了白昊天,剩下的三个人都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我的人,胖子皱起眉头道,“天真,你别多想......”
闷油瓶直接抓起我的手要我安心。
我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要他别担心我。
我不是不能接受,只是看着拥有相似的皮囊,它最终获得了这种下场,难道这就是追逐未知力量和事物的报应吗。那我呢,我是不是也会有变成怪物的一天?
前走三后走四,我应该有所觉悟才是,现在才一阵后怕,未免太迟。
我深吸一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拍在闷油瓶的手背。
“二叔,我想亲口听您说。”
二叔摸了摸口袋,我知道那是他感到烦躁时想找根烟来抽抽的小动作。
最终他什么也没摸到,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眼睛扫向玻璃窗内,用一种极为疲倦地声音说道,“小邪,首先你要明白,如果让你看到了“它”,说明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一种很严峻的地步。”
“相信你早就知道,你爷爷和齐家有一笔私下的交易,二位的本意都是想让后代子孙脱离九门这个体系,当时在九门这一切都必须悄悄地进行,不然一定会从内部割裂九门。事实上,九门各自心怀鬼胎,守护终极的秘密便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二叔撇了一眼小哥,我点点头,我正是为了破坏这个体系,花费了不少精力财力与时间。九门其中腐朽至极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齐铁嘴确实在风水上登峰造极,他设计了一盘惊为天人的奇门遁甲,用来阻碍神秘势力的侵袭。为了保护后代,他把齐羽对外界说成是唯一能够解开风水局的存在,这样即便暗中势力觊觎也无法伤害齐羽。只不过没想到,齐羽居然跟随考古队不断探索核心秘密,甚至是吞下了长生不老的仙药......下场你也看见了......”
果真如我猜测,被层层封锁在十一仓的深处的“我”,正是齐羽本人!
他开始尸化的具体日期已经无从考证了,至少在我看到录像带的时候他的身体尚未异化。比起我在疗养院遭遇的那位,齐羽的尸化很明显延缓了许多,相信这里的格局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齐羽这个人太神秘了,很难从庞大的体系中完全描摹出这个人。但他又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留下他的讯息,比如南海国的风水局,那件害人不浅的水靠,都隐约地把线索指向了齐羽。
这个影响了我人生轨迹的男人,最终在黑暗中死去。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的死亡是一场无人问津的献祭。
二叔拿出钥匙,拧开了关押齐羽的房间。
房间里被特殊材料制成的透明板子隔成了两块区域。
张起灵挡在我面前,然后一个人穿过门板,去把已经死去有些时日的齐羽从墙上抠下来,胖子从我边上挤过去,跟小哥一起查看情况。
刚走近里面的屋子,胖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大骂真臭。
粘在玻璃窗上的黑色液体应该是齐羽分泌的已经干涸的体液——他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叫做禁婆了,叫个禁公还差不多。
闷油瓶探出奇长二指戳进齐羽尸化的尸体中,脱水的骨质发出更清脆的响声,“确实是服用仙药的副作用。”然后两指几乎不费力气的敲碎他的头骨,取出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块状东西扔在地上,“有些日子了。”
看着闷油瓶对一个至少曾经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毫不犹豫的下手,我不可避免的想到,如果我也有变成这样的一天,我会让他来了结我的生命吗?
闷油瓶立刻走到我身边,用他平静无澜的眼睛安抚我,一边压着我的肩膀一边轻声低语,“齐羽是齐羽,你是你。你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齐羽的死的确刺激到我了。
但我不是在怕我会拥有跟齐羽一样的宿命,我只是担心终有一天我不得不松开张起灵的手,又让他孤身一人留在这个世界上。
胖子大喊一声,“他娘的,这小子没舌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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