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是山 30 （瓶邪）
见山是山
30
我脑中警钟大作，胖子这一句话，帮我串起来整个事件的真相。
女人皮罿不是青蚨，却拥有青蚨一样的机制，被我吸引过来，那不是因为我体内有子虫，而是因为他含在口腔里的舌头。
那是属于齐羽的舌头。
把舌头放进皮罿嘴里的人希望皮罿能够把我认作齐羽，如此一来皮罿便会一直跟随在我的身边。
我相信三叔是这件事的主谋。
虽然还不清楚三叔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皮罿误认为我是齐羽，但我相信他是出于保护的目的。（不然我二叔也不会这么明白的告诉我了）
“焦老板的势力一直在暗，伺机而动。他前些年一直追着老三给的假线索追查，偶然从听雷中得知这一切都是五九两家合力设下的陷阱。相信你也知道，听雷者对本身就要求本就严苛，用他们的话说，“听天语”是一种天赋，是上天给予他们的恩赐。他们穷其一生去聆听，也发现了能够增强天语的方法。于是，焦家人开始在自己的脑袋上钻孔来配合声音的共振，把自己做成一个集声器，古法叫做骨听法，用现代的技术不断进行开颅手术。”
“我怎么总觉着这个家族邪乎得很啊，不要命地整得自己满头窟窿，跟邪教似的。胖爷我可不跟他们拼命，划不来划不来。”
其实这差不多是这个家族的本质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自己的性命也可以随意夺取。
这也是我们一开始落后于他的原因。
我难以割舍的事物太多，终究攥在焦老板手里变成了弱点。
而他为达到目的，竟然雇佣了汪家人，摆明了是想弄死我。
“当然他们的寿命也不长，即使科技再进步，脑部始终是人身体脆弱的一环，死亡率与颅孔数几乎是成正比的。焦老板被老三耽误了太久，时日本就不多，当然对你们下手要更狠毒些。按照焦老板的家族使命和信仰，他们是想要追求至神的境界，他们想变成神。”
“信息资源......”
当下我便反应过来，焦氏家族的终极目的。
潜伏在中国历史脉络的张家凭借着家族埋藏的古老的核心秘密扎根于社会的上层；而与之敌对的汪家则分散到社会底层，化身成为无处不在的小人物。
权力的终端看似归属不同，实际上张家和汪家获得权力的缘由无他，掌握足够多的信息就足够让他们家族不被历史长河淹没。
正是有了这种资源，才能够超越时间的限制，逆流而上，去追寻“终极”。
听雷本质不再是为了聆听上苍的低语，而是为了通过特殊的地形和有效的手段，整理出足够的讯息。
焦家人潜伏在暗的时候一定在疯狂的攫取信息，他们本人没有必要去记忆，一旦被雷声提取出来，所有信息都会刻在脑子里。
凭借这些信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颠覆权力，信息本身存不存在于他们的手中已经不再重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可以利用无形的信息达到一切需求。
雷声成为了他们的达成目的的工具，与我当初从费洛蒙中提取信息是同一种手段，相当保险的机制决定了只有少之又少的人能够使用，再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代价不是谁都愿意付出的。
“焦老板这些年来拼图收集得也差不多了，唯独齐家的风水局无法破解，最后一个碎片指引着焦家的未来，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这就是为什么焦老板一定要冲着你来。小邪......上一代的博弈终究还是交到你手上了。”
“杀我，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冷冷道，我对焦老板的感情一向复杂，但有一个念头，我自始至终没有改变。
我一定要杀死他。
虽然这么做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只是为了铲除一切越过我底线的人，我不会纵容他们活着污染我的生活。
站在我身边的闷油瓶突然把我向后一拽，紧接着我就条件反射地汗毛倒竖，这些年长与危险作陪，已经在瞎子的训练下练就了一种对即将发生的危险的预判。
几道寒光在我眼前闪过，我下意识地后撤一步，虽然看不清闷油瓶的动作，却感受到他的出手，在我面前掀起波澜又归于平静。
“白昊天！你......！”
闷油瓶在我面前五指微拢，关节夹缝中夹着几根尖针。
他眉宇间瞬间闪过一丝杀气，反手将暗器向白昊天甩去。
小姑娘展现了异常柔软的体术堪堪避过，一个空翻轻巧地落在地上。
她整个人都过于自如了，好暇地望着我，眉眼里还有属于年轻姑娘的烟火气。
“哎...果真不好得手呀......”她一边叹息着，一边无辜地向我眨巴眨巴眼，然后从内袋里掏出几个小球，猛地向地上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