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明月沈天去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举火向雪原,长庚星不肯灭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不要空欢喜,要一生欢喜
写是寂寞,作是浪漫
见人敬慢,辄有喜愠

见山是山 07 (瓶邪)

元宵节快乐
后面可能会补一个元宵节相关的番外吧


-
见山是山
07
张起灵背对着我,天色熹微。
这么多年下来,时间总会在人的身上留下痕迹,只有他,游走在时间之外,他的背影一直是单薄的,你无法想象看似瘦弱的身躯下蕴含着的巨大力量,也无法想象他过往的经历和背负的巨大使命。
这种与众不同很容易让我在人群中分辨出他,我上前一步想跟他说话,手还没有搭上肩膀我便愣住了。
我看到张起灵,他...哭了?
我的心砸进冰窟窿里去,随后四肢百骸中渗进冰水里,血管中流淌的也不是血液,是冰渣在拼命挤压管壁几欲爆裂。
我脑中一片空白,手紧攥着无处安放,他仍是不悲不喜的眼神,那好像不是他的眼泪,也不是他的悲伤,眼泪不着痕迹的划过他的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哭泣的。
我甚至想伸手抹去他的眼泪——在他意识到之前,即使是胡乱的、粗暴的擦拭。
倘若你的眼睛是这么的冷,那你的心也结成冰了吧。
张起灵所度过的一生,接受了太多的不属于他的东西,家族的使命、世界的终极,这些东西生生把他的七情六欲挤出了身体,当他又学着感知这个世界的时候,天授又会夺走他的一切,连悲伤都不属于他。
他又变成了一张白纸。
如今他空洞的悲伤使我不可遏制的想象着他必然的离去。
我能接受他的离开吗?或者说,在他离开之后,我能说服自己不再去追寻他的步伐吗?
天尽头的阴云迅速的撤回地平线之后,天色也沉了下去,暗淡无光。他又是一尊石像了,被永远的定格在这个表情。
石像突然裂开许多细缝,在风中迅速化成了一堆齑粉,我眼前一黑。
我清醒过来,脸上湿潮一片,意识到我又做了一个梦。眼珠在酸胀的眼眶中滚动,看着窗帘重叠的部分。深色窗帘死死锁住屋外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一旁的输液瓶挂在支架上,管子的那一头插进了我的右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按我的经验,我身边布满了眼线,醒来的一瞬间,就应该有人知道了,果不其然,门被推开了,二叔走了进来。
我长叹一口气,心说二叔来的也太快了,谁兜在他面前都是明明白白的,我是不敢骗他的,道上那些把戏在他面前都不够看。这些年我在外面做的事都是他在背后支持,要不然我早死百八十次了。
我怕他直接把所有事情明明白白的铺在我面前,那一定意味着情况糟糕透顶,让他都没有布局设计的必要。
“小邪......”二叔拉开椅子坐到我的身边,帮我把床单拉平整。
“二叔,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的脸色因为伤病变得苍白,我靠在病床上,眉宇间充满了疲惫。
二叔没有说话,他微微扬起头,眼神不经意扫过我,这是二叔判断一个人说话真假的小动作,接着他淡淡道:“在杭州好好养病,老大不小了,多孝顺你爸妈。”二叔似乎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嗯我知道了。”我苦涩地笑着,这话不久前我刚用来说小花,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被教训。
“地方还给你,但不是给你瞎捣鼓的。还有,十一仓那里你也不用去了,不用想着偷摸过去查事情。”

 

08

评论(8)
热度(170)

© 海盐奶希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