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是山 31 （瓶邪）
见山是山
31
小球炸裂后，爆出一团白色烟雾。
白烟很快就扩散到整个空间，白昊天在隐去身形前对我意味深长地莞尔。
我迅速地向着二叔的方向后撤，而闷油瓶和胖子直接奔着残影追去。
闷油瓶从地上弹起，一记下劈划开烟雾，然后整个人沉进烟里，发出轻微的落地声。
模糊不清的黑影不断在其中晃动，浓重的烟雾像棉花一样吸收了内部所有的力量和声音，一切静悄悄地进行着，我甚至听不见他们交手的声音。
我靠到二叔身边，身体紧绷，警惕地望着周围，心中则不断地分析。
白昊天究竟是何时被替换掉的，还是说从一开始，以白昊天身份接近我的就是她？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观察过白昊天的举措表情，她的脸上没有带着人皮面具的痕迹，如果带了，肯定骗不过我的眼睛，那就说明她是一张真脸，也就是说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的周遭一定被渗透了。
这不是一件让人安心的事。
这股势力到底来自何方我还不能准确的下定结论，但他们的目的绝不仅仅满足于看守十一仓，或许就是在等待一个像今天这样的时机。
我、小哥还有胖子甚至是二叔都没有理由经常光顾十一仓。还有她动手的时机，不管再怎么想不开，也不会在有小哥在场的情况下动手，何况我和胖子也不是吃素的，二叔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这种卧底一样的行动注定了她只能是孤军一人。
可谓是最糟糕的时机，自杀式的行动。
那么她一定是被逼到不得不动手了，她的上头一定有很急切的需要，到了不能再等的时候。
我不由得想起了焦老板，那个已是半截入土的人。
她是焦老板的人吗？
涅槃寂静处，焦老板带领着他的族人们毫不犹豫的踏入一切的尽头，甚至要汪家人把那里炸掉。
焦老板本该被埋葬在寂静了，现在却要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继续和我纠葛不清。
如果是这样，活捉她是目前让我追查到焦老板的唯一线索。
我解下自己的面罩，递给二叔，轻声道，“二叔，这烟可能不干净，您先带上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们不能让她逃了。”
二叔略微复杂的看了我几秒钟，接过面罩带上，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我，“你最好是对的。”
我目送二叔消失在白烟中，发现可见度略微有所好转，手碰到腰际的硬物，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接受污浊的空气，从腰间缓缓掏出一把手枪上膛，转身瞄住那团黑影。
烟几乎被他们交手的动作打散了，我屏住呼吸控制手臂肌肉和指尖去勾板机，等烟完全散去，我就能获得绝对的优势。
突然，闷油瓶的侧踢滑破白烟，笔直的腿悬空了几秒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攻击，然后利落的后踢触地。
看上去他们的打斗已经结束了。
她并没有急着脱身，而是跟小哥胖子纠缠了一会儿，偏偏又单方面结束打斗。
我一下反应过来，咬牙大喊，“尸体！”
烟恰好散尽，白昊天拖着尸体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我立即瞄准她的身体，她讥笑道，“吴邪，你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你觉得你能逃出这里？”
“你可以一枪崩了我，不过埋在附近的炸药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埋在底下。”
“呔，这臭娘们儿！”胖子啐了一口骂道。
“你把白昊天怎么了？”
“谁知道呢？也许死了吧。小三爷当真情深意重，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些......”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一下子失去了以往的澄净，变得狠戾起来，“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摧毁我的家族？”
然后她像是看破了我，打从心底认为我不会开枪，直接向门口移动。
“吴邪！你就这么让她跑了！”胖子压在我身后怒气冲头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
我死命摁住他，低吼到，“那能怎么办！”
白昊天回头看了我们仨一眼，笑，“好心提醒，这烟只对肺不好的人有影响，算时间，也要发作了。”
语毕，喉头一热像是随时都会咳出血来。
“选择哪一边，你们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白昊天没给我们反应时间，脚下步伐变快，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我们仨保持着僵硬的动作，直到再也听不见白昊天的声音，才松懈下来。
我忍着眩晕，拿出手机快速按下一串数字拨出，对方很快接听了电话，一言不发，像是在等我开口。
“上钩了。”
我咽下漫上来的血，两眼一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