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明月沈天去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举火向雪原,长庚星不肯灭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不要空欢喜,要一生欢喜
写是寂寞,作是浪漫
见人敬慢,辄有喜愠

见山是山 11 (瓶邪)

见山是山
11
我挂掉电话,闷油瓶又消失不见了。按照他的警惕程度,应该是去排查铺子周围了吧。
我好歹能有清静下来的时间,去整理刚发生的一切。
江子算还是个小年轻,其实他跟黎簇一样,做事情是不完全可控的,他们总会做出与我设计偏差的行动,但结果都是中了我的陷阱。
我给了他一个我潜在的假想敌人,江子算懂得笼络人心,他肯定不会深入去想这个人,他只要求目的一致,动机单纯。只是连我也没想到,小花居然直接把峰哥替换成了小哥,也没有料到我会暴露地这么彻底,看来我这几年在雨村住得实在是没谱。
江子算想漏出去的事我根本不在乎道上人是怎么想怎么议论的,那些和我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我早就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了。
在我们活动最频繁的那几年,道上的流言蜚语就没停过,关于我的故事被不断发酵散布,曾经一度我被人在背后说兔儿爷的次数比我向小花借钱的次数还多。
我没有闲工夫管陌生人的事情,光是要保护我这些朋友,就已经够忙的了。这份感情如若暴露,受到困扰的仅仅是我的朋友们,尤其是小哥。他的情感本就不多,何苦让他再徒增疑惑?
事到如今,能和他一起平静的生活已是不易,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凭什么要他给我再辟出一片天地来呢。
他走路很轻,像猫一样,不知不觉中拎着药箱走到我旁边,不由我拒绝,就抓过我的手,非常自然地给我上药,包扎。
闷油瓶穿的衣服紧紧绷在身上,我惦记他刚刚被我掼到地上,问道,“小哥你刚刚怎么也不躲一躲,我要是真把你给伤到怎么办。”
“江子算会起疑心,”他头也不抬,“而且你攻势太急,落空很容易骨折。”
闷油瓶绑上最后一个结,手探过来按我骨头,“你骨架大,不适合这种动作。”
我被他按的酥麻,感到电流从我们触碰的地方传导过来。
心脏一下一下砸在胸腔内,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提起,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无比感激胖子,因为他,和闷油瓶共处的时候才不会没有话题而气氛尴尬。
“胖子人呢?”
“在雨村牵制江子算的眼线。”他收回手,然后起身默默地开始整理刚刚打斗中弄得一团糟的铺面。
“那小哥你不见了,他也没防着你这一手啊。连我都没想到你居然冒充峰哥。我这次过来一个江子算我还是对付的了的。”闷油瓶在扫地,我就跟在他后面,一步一趋道。
“嗯,我知道。我放心不下。”
就跟过来看看。
这应该是闷油瓶的潜台词。
他没问我计划是什么,也不问我从江子算那里看到了什么。他只是一向目的性很强,他想跟过来,所以就跟过来了。
你很难说这是一种保护,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为自己的目的而活着的。也许正因如此,我才不会从闷油瓶身上感受到挫败,他做这种事情太拿手了,把危险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如果刚刚他是在保护我,江子算在找上他的那一刻就被小哥处理掉了,轮不到他唧唧歪歪半天。
但他是关心我,才让我把该问的都问清楚了,不是小花的那种我把路给你趟平了你负责给我在上面好好走,更像是出了事有我兜着的魄力。
我没法正常地把他刚刚的话单纯当作兄弟间的深厚情谊,这种事情真的会把人逼疯。从听雷开始,不,甚至是在更早之前,我的思维和感情其实很早不能分开理性地运作了,我夹藏私心做事情,也是一个功利性极强的人。可能我骨子里真的是个商人吧,哪怕是感情,也想着能够等价交换。
我害怕坦诚之后的沉默,他该如何看待我。我手中的紧握着的笔已经悬在半空很多年了,我不敢染污他这一团素纸。
嘴角已经泛起苦涩,我尽力让自己像听上去那样愉悦,“小哥,今年去我家一起过年吧,等会儿就把胖子扣来,先好好的把年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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