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明月沈天去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举火向雪原,长庚星不肯灭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不要空欢喜,要一生欢喜
写是寂寞,作是浪漫
见人敬慢,辄有喜愠

见山是山 24 (瓶邪)

见山是山
24
刘丧暂住的地方离我店铺很近,撩起窗帘一角,正好对着铺子。
想必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他替二叔做的不是对我谋财害命,但他私下里将照片透露给江子算的事情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很早之前,我就讨厌别人背着我偷偷摸摸做事情。
这种人的居心不得而知,我也不会说他们是背叛我,又没有托付信任给他们。
所以经年累月后我对这种人的厌恶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对生命都不是太敬重。
是我的朋友,我也许会利用他们,但绝无性命之忧,除此之外的一切人和事我都当作是工具,可有可无而已。
刘丧是真应该上高香拜拜闷油瓶这尊大佛肯渡我,点化我这邪祟。
现在的我至少在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后,不足以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刘丧专门把照片放置在书房里,我推门似乎被房间里什么物品挡住一样,门只能打开很小的一道口连人钻过去都很艰难的缝。
我心说刘丧这小子不会还在房间里设陷阱吧,便一脚大力地踹开门。
立刻门里就传来一阵碰撞的声响,我站在最接近门口的地,冷不丁地面上七零八落的飘下来些东西。
我伸手一接瞥了一眼,满脑子只想问候刘丧祖宗十八代。
铺天盖地的照片上自始自终都只有一个主角。
张起灵。
我知道刘丧对闷油瓶有着异于常人的追求,有关他的传闻我懒得追究真假,我也不关心他为什么非得执着地追寻小哥的一切。
张起灵也是我漫长过往的唯一追求,乃至今日,他的一切成为了我的全部。
我只知道,他这样的行为引起了我极度不适,让我打从心里感到不舒服。
我理解刘丧的同时也觉得他恶心。
我正想发作,就看见闷油瓶矮身避过房间里挂得到处都是麻质细绳,上面用夹子夹满了冲洗出的照片。
他用奇长二指似有似无的擦过相片,缓慢地一张张照片看去。
刘丧本来就不情愿地让闷油瓶看到这一切,现在更是话也说不出口。
闷油瓶终于停下不走了,侧过脸眼神一瞬间的柔和,示意我凑过去看,正是当日被江子算用来要挟我的相片。
焦点意外的定格在我的脸上,相片上的我看向不远处的闷油瓶,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样子真的是太蠢了。
几乎是贪婪地,眼睛中的情绪则喷薄而遮掩,只敢在闷油瓶的背后悄然流露那份不可告人的感情。
那时候在雨村,我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我跟他,真的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闷油瓶看这相片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公众处刑了,我没好意思仔细琢磨他表情背后的深厚含义,有些狼狈地逮住跟我一样无所适从的刘丧,问道,“这些照片,是怎么到江子算手上的?”
刘丧凑过来一看,道,“这些照片有什么不对吗?”
明眼人都觉得这照片不对劲,我不信刘丧看不出来,我当他是在装傻想看我笑话,直接出手把刘丧的手剪到身后。
人对痛苦的反应总是很灵敏的,他条件反射的想挣扎,不巧的是我没有跟他玩的心思,力气直截了当用了七成,逼得他只能仰面朝我顺势跪在地上。
“我靠,吴邪你他妈是疯狗吗...!”
“我问你最后一遍,江子算是怎么得到这些照片的。”
刘丧像是铁了心不肯对我开口,我心底涌上一股道不清的挫败感,惹得我心口烦闷躁动。
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针对我,要把我逼成我痛恨的模样。
我发了狠劲真的想废了他的胳膊,这时候,张起灵把手放在我肩头按了按要我冷静,越过我时却整个眼神都沉了下去,语气冰冷地对刘丧道,“说。”
刘丧被闷油瓶冷漠地扫了一眼后,整个人都蔫儿下去,我感到他整个人都脱了力,软塌塌地顺着我的劲道,然后不情不愿地开口了,“我跟他做了笔交易。他给我信息,我给他照片。就这么简单。吴邪,你爱信不信。”
任何人在我面前驴我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识破,我对谎言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他没有说谎,也没有在装。
刘丧没有骗我,他也的确不知道这照片对于我的意义。
“过年那天你有没有监视我们?”
我猛地松开他的手腕,他猝不及防的向后仰去,紧接着我又一把拽住他的领子。
“你大爷的,吴邪!你看老子像戏精吗,啊?除夕夜都不带给人休息看春晚的吗?你以为监视你们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吗??”
“闭嘴,就你那点小心思,少往小哥身上放。”
“正主都没说话,你管我什么心思......!”
我眼神示意小哥替我看着刘丧,他点点头就往刘丧面前一站。
刘丧声音越说越小声,讪讪闭上嘴。
“江子算有什么意图?”闷油瓶问道。
刘丧先是一愣,然后赶忙接话,“我真的不清楚啊偶像,我怎么会帮他做害你和.....和吴邪的事情呢!”
闷油瓶没接着理他,我心中油然而生地一股同情,对于一个不会回答你的人讲个不停是真的很需要勇气。
“所有照片都在这里了吗。”
“那必须的,所有拍偶像的照片我都一张不少的保存在这个房间里。”
“那就好。你的设备,我接收了。”我对着刘丧脸抽抽了两下,权当是在对他假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小卖部刚买的塑料火机,气充足的很,打出来的火苗烧得很旺,撺掇的火苗卷上相片角,然后迅速蔓延开来,顺着麻绳一路火舌舔舐。
刘丧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脸像被人扼住咽喉喘不上气胀成猪肝色,额头上也暴出青筋。
闷油瓶见状,眼疾手快一记手刀下去,刘丧当即身子就软瘫在地,我暗自吸气,不由得去摸我的脊椎骨,感谢那些年他没对我下狠手,只是把我按昏过去。
闷油瓶拽着他的衣领就把他往门外拖去,我紧跟在他身后把门带上。
刚刚所做都是我一个人的计划和临场发挥,但闷油瓶什么都不问,只是默默地跟我打着配合。
闷油瓶“咚”得一声把刘丧往墙边一扔,刘丧撞到墙之后就歪倒在一边,他转身过来抓我肩膀,非常强硬地逼得我跟他去对视,薄唇开合,“吴邪,你到底在急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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